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

【那些野生的】



當Donnie Darko進行到迴圈的銜接點時,舊公寓忽然猛烈搖晃起來,和式房間的大片玻璃在軟爛與堅硬之中嗡嗡的拉扯著,並不是沒有經歷過害怕的時候,在母親過世前三年有過一次大地震,那是蜷縮在床角的我及兄長幾乎是含著驚懼的眼淚抓住對方,然而讓我害怕的並非建築物的倒塌,而是母親被診斷出的病情,在那時一直到現在,歷經十年的我對於特定的過往片段仍默默依循著,重新找回自己塗鴉過的莎岡,留著紅小說版本的村上春樹,反覆的作著逐漸衰老的夢境,我想探索的大概是過去的,我還過於年幼而無法理解,只能儲存氣味與色彩的世界。

如同老家依然存放著大量的、無法被丟棄的,母親遺留下來的事物,在離家四小時,路上可以看兩部片距離的城市中,我總覺得有個被寒冷搭建的壩正悄悄的剝落,水泥、鋼筋什麼的後方是寂靜的水,正以它們的重量摧毀著一切,對於這些,我們向來都是無能為力的,我是指活著的每一個人,只是或多或少那些重量會巧妙的在某處達到平衡,如此這般的崩落、低漥處靜止。

我等待著那時來臨,好比二十世紀這般無趣,但或許預言中會經過那個銜接點,這便使得漫長的不快有了承接及扭曲的可能,如果是,參與這遊戲附帶毀滅的風險,其實也不值一提,我緊握著的,不過就是那滾落的石塊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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